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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女人——她们有很醒目的标识,喜欢扎高颅顶的马尾,画很浓的烟熏妆,穿二十一件的淘宝爆款,嗓子很粗,能叫人一眼看出来,那几个女的也看着他们划,边看边笑。    工人们肯定注意到了,注意不到我爸,但注意到了那几个女人,开始跟她们互动,叫她们过去喝酒。    一个大姐大一样的女的很豪爽,拎着塑料凳就过去了,“来,姐跟你们划一个!”    我爸莫名其妙笑了一下。    “笑什么?”我问。    “我年轻的时候,”我爸曲着食指,拎着酒瓶,往那边晃了一下,“我和你妈,也是在烧烤摊上划拳认识的。”    我有点震惊,“我妈这样吗?”    “不是,”我爸笑着摇摇头,“我撺掇朋友把她架起来的,她没办法了和我喝,我和她是通过朋友认识的,我故意灌她,她好看。”    我和我爸基本不聊我妈,他不聊,我不会傻逼到主动提。    这个时候,我也不知道我该说什么。    “我没想到她会嫁给我,”我爸仰起头,喝了口酒,“我什么都没有,我俩结婚,她连婚纱都没有,随便摆两桌酒糊弄的,我说我以后补给她。”    我叼着羊rou串,看着我爸。    “我只补了婚纱照。”我爸怔怔地说。    我这一瞬间,觉得羊rou膻极了,可能不是温州老板不舍得用大串羊rou,可能温州人就不会吃羊rou。    太膻了。    又辣。    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。    我低下头,看到了豆奶,拿起豆奶灌了一大口。    我爸没再